一、《诗经》中关雎的赏析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它以极其丰富的生活内容、广泛的创作题材向我们展示了远古社会的历史风貌,它是中国古文化第一部形象化的历史,是从远古到周代社会的文化积淀。下面由我给大家整理了《诗经》中关雎的赏析相关知识,希望可以帮到大家!

《诗经》中关雎的赏析

《关雎》是《风》之始也,也是《诗经》第一篇.古人把它冠于三百篇之首,说明对它评价很高.《史记•外戚世家》曾经记述说:“《易》基乾坤,《诗》始《关雎》,《书》美厘降……夫妇之际,人道之大伦也.”又《汉书•匡衡传》记载匡衡疏云:“匹配之际,生民之始,万福之原.婚姻之礼正,然后品物遂而天命全.孔子论《诗》,一般都是以《关雎》为始.……此纲纪之首,王教之端也.”他们的着眼点是迂腐的,但对诗的本义的概括却基本正确.问题在于它所表现的是什么样的婚姻.这关系到我们对《风》的理解.朱熹《诗集传》“序”说:“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又郑樵《通志•乐略•正声序论》说:“《诗》在于声,不在于义,犹今都邑有新声,巷陌竞歌之,岂为其辞义之美哉?直为其声新耳.”朱熹是从诗义方面论述的,郑樵则从声调方面进行解释.我们把二者结合起来,可以认为《风》是一种用地方声调歌唱的表达男女爱情的歌谣.尽管朱熹对《关雎》主题的解释并不如此,但从《关雎》的具体表现看,它确是男女言情之作,是写一个男子对女子爱情的追求.其声、情、文、义俱佳,足以为《风》之始,三百篇之冠.孔子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此后,人们评《关雎》,皆“折中于夫子”(《史记•孔子世家》).但《关雎》究竟如何呢?

这首诗原是三章:一章四句,二章八句,三章八句.郑玄从文义后二章又各分为两章,共五章,每章四句.现在用郑玄的分法.第一章雎鸠和鸣于河之洲上,其兴淑女配偶不乱,是君子的好匹配.这一章的佳处,在于舒缓平正之音,并以音调领起全篇,形成全诗的基调.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统摄全诗.第二章的“参差荇菜”承“关关雎鸠”而来,也是以洲上生长之物即景生情.“流”,《毛传》训为“求”,不确.因为下文“寤寐求之”已有“求”字,此处不当再有“求”义,应作流动讲.这是以荇菜流动从而比喻淑女的难求.“求”字是全篇的中心,通首诗都在表现男子对女子的追求过程,即从深切的思慕到实现结婚的愿望.第三章抒发求之而不得的忧思.这是一篇的关键,最能体现全诗精神.姚际恒《诗经通论》评云:“前后四章,章四句,辞义悉协.今夹此四句于‘寤寐求之’之下,‘友之’、‘乐之’二章之上,承上递下,通篇精神全在此处.盖必著此四句,方使下‘友’、‘乐’二义快足满意.若无此,则上之云‘求’,下之云‘友’、‘乐’,气势弱而不振矣.此古人文章争扼要法,其调亦迫促,与前后平缓之音别.”姚氏对本章在全诗中的重要性分析最为精当.应当补充者,此章不但以繁弦促管振文气,而且写出了生动逼真的形象,即王士祯《渔洋诗话》所谓“《诗》三百篇真如画工之肖物”.林义光《诗经通解》说:“寐始觉而辗转反侧,则身犹在床.”这种对思念情人的心思的描写,可谓“哀而不伤”者也.第四、五章写求而得之的喜悦.“琴瑟友之”、“钟鼓乐之”,都是既得之后的情景.曰“友”,曰“乐”,用字自有轻重、深浅不同.极写快兴满意而又不涉于侈靡,所谓“乐而不淫”.通篇诗是写一个男子对女子的思念和追求过程,写求之而不得的焦虑和求而得之的喜悦.

这诗的主要表现手法是兴寄,《毛传》云:“兴也.”什么是“兴”?孔颖达的解释最得要领,他在《毛诗正义》中说:“‘兴’者,起也.取譬引类,起发己心,《诗》文诸举草木鸟兽以见意者,皆‘兴’辞也.”所谓“兴”,即先从别的景物引起所咏之物,以为寄托.这是一种委婉含蓄的表现手法.如此诗以雎鸠之“挚而有别”,兴淑女应配君子;以荇菜流动无方,兴淑女之难求;又以荇菜既得而“采之”、“芼之”,兴淑女既得而“友之”、“乐之”等.这种手法的优点在于寄托深远,能产生文已尽而意有余的效果.

这首诗还采用了一些双声叠韵的连绵字,以增强诗歌音调的和谐美和描写人物的生动性.如“窈窕”是叠韵;“参差”是双声;“辗转”既是双声又是叠韵.用这类词儿修饰动作,如“辗转反侧”;摹拟形象,如“窈窕淑女”;描写景物,如“参差荇菜”,无不活泼逼真,声情并茂.刘师培《论文杂记》云:“上古之时,……谣谚之音,多循天籁之自然,其所以能谐音律者,一由句各叶韵,二由语句之间多用叠韵双声之字.”此诗虽非句各叶韵,但对双声叠韵连绵字的运用,却保持了古代诗歌淳朴自然的风格.

用韵方面,这诗采取偶句入韵的方式.这种偶韵式支配着两千多年来我国古典诗歌谐韵的形式.而且全篇三次换韵,又有虚字脚“之”字不入韵,而以虚字的前一字为韵.这种在用韵方面的参差变化,极大地增强了诗歌的节奏感和音乐美.

对《关雎》,我们应当从诗义和音乐两方面去理解.就诗义而言,它是“民俗歌谣”,所写的男女爱情是作为民俗反映出来的.相传古人在仲春之月有会合男女的习俗.《周礼•地官•媒氏》云:“媒氏(即媒官)掌万民之判(配合).……中春(二月)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不禁止奔);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关雎》所咏未必就是这段史事的记实,但这段史实却有助于我们了解古代男女相会、互相爱慕并希望成婚的心理状态和风俗习尚.文学作品描写的对象是社会生活,对社会风俗习尚的描写能更真实地再现社会生活,使社会生活融汇于社会风习的画面中,从而就更有真实感.《关雎》就是把古代男女恋情作为社会风俗习尚描写出来的.就乐调而言,全诗重章叠句都是为了合乐而形成的.郑樵《通志•乐略•正声序论》云:“凡律其辞,则谓之诗,声其诗,则谓之歌,作诗未有不歌者也.”郑樵特别强调声律的重要性.凡古代活的有生气的诗歌,往往都可以歌唱,并且重视声调的和谐.《关雎》重章叠句的运用,说明它是可歌的,是活在人们口中的诗歌.当然,《关雎》是把表达诗义和疾徐声调结合起来,以声调传达诗义.郑玄《诗谱序》云:“《虞书》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然则诗之道,放于此乎?”

《诗经》中的关雎

《诗经•周南•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关雎注释

关雎(jū):篇名,《诗经》每篇都用第一句里的几个字(一般是两个字)作为篇名.

窈窕:纯洁美丽.淑:善良.

好逑(qiú):理想的配偶.

参差:长短不齐.荇菜:一种水上植物,可以吃.

流:顺水势采摘.

寤(wù):睡醒;寐:睡着.

思服:思念、牵挂.

芼(mào):选择,采摘.

关雎译文

雎鸠关关在歌唱,在那河中小岛上.善良美丽的少女,小伙理想的对象.

长长短短鲜荇菜,顺流两边去采收.善良美丽的少女,朝朝暮暮想追求.

追求没能如心愿,日夜心头在挂牵.长夜漫漫不到头,翻来复去难成眠.

长长短短鲜荇菜,两手左右去采摘.善良美丽的少女,弹琴鼓瑟表爱慕.

长长短短鲜荇菜,两边仔细来挑选.善良美丽的少女,钟声换来她笑颜.

二、诗经中关雎的赏析!!

《国风·周南·关雎》这首短小的诗篇,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据着特殊的位置。它是《诗经》的第一《关雎》既承认男女之爱是自然而正常的感情,有要求对这种感情加以克制,使其符合于社会的美德,

后世之人往往各取所需的一端,加以引申发挥,而反抗封建礼教的非人性压迫的人们,也常打着《关雎》的权威旗帜,来伸张满足个人情感的权利。所谓“诗无达诂”,于《关雎》则可见一班。

《关雎》的内容其实很单纯,是写一个“君子”对“淑女”的追求,写他得不到“淑女”时心里苦恼,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到了“淑女”就很开心,叫人奏起音乐来庆贺,并以此让“淑女”快乐。

“求”字是全篇的中心,整首诗都在表现男子对女子的追求过程,即从深切的思慕到实现结婚的愿望。第三章抒发求之而不得的忧思。这是一篇的关键,最能体现全诗精神。

作品中人物的身份十分清楚:“君子”在《诗经》的时代是对贵族的泛称,而且这位“君子”家备琴瑟钟鼓之乐,那是要有相当的地位的。以前常把这诗解释为“民间情歌”,恐怕不对头,它所描绘的应该是贵族阶层的生活。

原文:

关雎

先秦:佚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译文:

关关和鸣的雎鸠,相伴在河中的小洲。那美丽贤淑的女子,是君子的好配偶。参差不齐的荇菜,从左到右去捞它。那美丽贤淑的女子,醒来睡去都想追求她。追求却没法得到,白天黑夜便总思念她。

长长的思念哟,叫人翻来覆去难睡下。参差不齐的荇菜,从左到右去采它。那美丽贤淑的女子,奏起琴瑟来亲近她。参差不齐的荇菜,从左到右去拔它。那美丽贤淑的女子,敲起钟鼓来取悦她。

扩展资料:

这诗的主要表现手法是兴寄,《毛传》云:“兴也。”什么是“兴”?孔颖达的解释最得要领,他在《毛诗正义》中说:“‘兴’者,起也。取譬引类,起发己心,《诗》文诸举草木鸟兽以见意者,皆‘兴’辞也。”

所谓“兴”,即先从别的景物引起所咏之物,以为寄托。这是一种委婉含蓄的表现手法。如此诗以雎鸠之“挚而有别”,兴淑女应配君子;以荇菜流动无方,兴淑女之难求;

又以荇菜既得而“采之”、“芼之”,兴淑女既得而“友之”、“乐之”等。这种手法的优点在于寄托深远,能产生文已尽而意有余的效果。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关雎

三、诗经之关雎赏析300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①。窈窕淑女②,君子好逑③。(一章)参差荇菜④,左右流之⑤。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⑥。悠哉悠哉⑦,辗转反侧。(二章)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⑧。窈窕淑女,钟鼓乐之⑨。(三章)

①关关,毛传:“和声也:”雎鸠,鱼鹰:牛运震曰:“只‘关关’二字,分明写出两鸠来。先声后地,有情。若作‘河洲雎鸠,其鸣关关’,意味便短。”

②毛传:“窈窕,幽闲也。淑,善。”《九歌·山鬼》“子慕予兮善窈窕”,王逸注:“窈窕,好貌。”

③君子,朱东润曰:“据毛诗序,君子之作凡六篇,君子或以为大夫之美称,或以为卿、大夫、士之总称,或以为有盛德之称,或以为妇人称其丈夫之词。”“就《诗》论《诗》,则君子二字,可以上赅天子、诸侯,下赅卿、大夫、士。”“盛德之说,则为引申之义,大夫之称,自为妻举其夫社会地位而言。”逑,毛传:“匹也。”按好逑,犹言嘉耦。

④荇,毛传曰“接余”,其他异名尚有不少,李时珍云“俗呼荇丝菜,池人谓之莕公须,淮人谓之靥子菜,江东谓之金莲子”,等等。龙胆科,多年生草本,并根连水底,叶浮水上。自古供食用。陆玑曰:“其白茎以苦酒(按即醋)浸之,肥美可案酒。”近人陆文郁说:“河北安新近白洋淀一带旧有鬻者,称黄花儿菜,以茎及叶柄为小束,食时以水淘取其皮,醋油拌之,颇爽口。”

⑤流,毛传:“求也。”用《尔雅·释言》文。朱熹曰:“顺水之流而取之也。”

⑥思,语助词。服,毛传:“思之也。”《庄子·田子方》“吾服女也甚忘”,郭象注:“‘服’者,思存之谓也。”

⑦朱熹曰:“悠,长也。”按悠哉悠哉,思念之深长也。

⑧芼,毛传:“择也。”

⑨钟鼓,金奏也,是盛礼用乐。王国维曰:“金奏之乐,天子诸侯用钟鼓;大夫士,鼓而已。”按此诗言“钟鼓乐之”,乃作身分语。由两周墓葬中乐器和礼器的组合情况来看,金石之乐的使用,的确等级分明,即便所谓“礼崩乐坏”的东周时期也不例外。中原地区虢、郑、三晋和周的墓葬,已发掘两千余座,出土编钟、编磬者,止限于个别葬制规格很高的墓,约占总数百分之一。从青铜乐钟的制作要求来看,这也是必然——非“有力者”,实不能为。而这一切,与诗中所反映的社会风貌,恰相一致。

《关雎》是一首意思很单纯的诗。大概它第一好在音乐,此有孔子的评论为证,《论语·泰伯》:“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乱,便是音乐结束时候的合奏。它第二好在意思。《关雎》不是实写,而是虚拟。戴君恩说:“此诗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尽了,却翻出未得时一段,写个牢骚忧受的光景;又翻出已得时一段,写个欢欣鼓舞的光景,无非描写‘君子好逑’一句耳。若认做实境,便是梦中说梦。”牛运震说:“辗转反侧,琴瑟钟鼓,都是空中设想,空处传情,解诗者以为实事,失之矣。”都是有得之见。《诗》写男女之情,多用虚拟,即所谓“思之境”,如《汉广》,如《月出》,如《泽陂》,等等,而《关雎》一篇最是恬静温和,而且有首有尾,尤其有一个完满的结局,作为乐歌,它被派作“乱”之用,正是很合适的。

然而不论作为乐还是作为歌,它都不平衍,不单调。贺贻孙曰:“‘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此四句乃诗中波澜,无此四句,则不独全诗平叠直叙无复曲折,抑且音节短促急弦紧调,何以被诸管弦乎。忽于‘窈窕淑女’前后四叠之间插此四句,遂觉满篇悠衍生动矣。”邓翔曰:“得此一折,文势便不平衍,下文‘友之’‘乐之’乃更沉至有味。‘悠哉悠哉’,叠二字句以为句,‘辗转反侧’,合四字句以为句,亦着意结构。文气到此一住,乐调亦到此一歇拍,下章乃再接前腔。”虽然“歇拍”、“前腔”云云,是以后人意揣度古人,但这样的推测并非没有道理。依此说,则《关雎》自然不属即口吟唱之作,而是经由一番思索安排的功夫“作”出来。其实也可以说,“诗三百”,莫不如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毛传:“兴也。”但如何是兴呢,却是一个太大的问题。若把古往今来关于“兴”的论述统统编辑起来,恐怕是篇幅甚巨的一部大书,则何敢轻易来谈。然而既读《诗》,兴的问题就没办法绕开,那么只好敷衍几句最平常的话。所谓“兴”,可以说是引起话题吧,或者说是由景引起情。这景与情的碰合多半是诗人当下的感悟,它可以是即目,也不妨是浮想;前者是实景,后者则是心象。但它仅仅是引起话题,一旦进入话题,便可以放过一边,因此“兴”中并不含直接的比喻,若然,则即为“比”。至于景与情或曰物与心的关联,即景物所以为感为悟者,当日于诗人虽是直接,但如旁人看则已是微妙,其实即在诗人自己,也未尝不是转瞬即逝难以捕捉;时过境迁,后人就更难找到确定的答案。何况《诗》的创作有前有后,创作在前者,有不少先已成了警句,其中自然包括带着兴义的句子,后作者现成拿过来,又融合了自己的一时之感,则同样的兴,依然可以有不同的含义。但也不妨以我们所能感知者来看。罗大经说:“杜少陵绝句云:‘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或谓此与儿童之属对何以异,余曰不然。上二句见两间莫非生意,下二句见万物莫不适性。于此而涵泳之,体认之,岂不足以感发吾心之真乐乎。”我们何妨以此心来看《诗》之兴。两间莫非生意,万物莫不适性,这是自然予人的最朴素也是最直接的感悟,因此它很可以成为看待人间事物的一个标准:或万物如此,人事亦然,于是喜悦,如“桃之天天,灼灼其华”(《周南·桃夭》),如“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小雅·鹿鸣》),如此诗之“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或万物如此,人事不然,于是悲怨,如“雄雉于飞,泄泄其羽”(《邶风·雄雉》),如“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邶风·谷风》),如“毖彼泉水,亦流于淇”(《邶风·泉水》)。《诗》中以纯粹的自然风物起倡的兴,大抵不出此意。总之,兴之特殊,即在于它于诗人是如此直接,而于他人则往往其意微渺,但我们若解得诗人原是把天地四时的瞬息变化,自然万物的死生消长,都看作生命的见证,人生的比照,那么兴的意义便很明白。它虽然质朴,但其中又何尝不有体认生命的深刻。

“钟鼓乐之”,是身分语,而最可含英咀华的则是“琴瑟友之”一句。朱熹曰:“‘友’者,亲爱之意也。”辅广申之曰:“以友为亲爱之意者,盖以兄友弟之友言也。”如此,《邶风·谷风》“宴尔新昏,如兄如弟”的形容正是这“友”字一个现成的注解。若将《郑风·女曰鸡鸣》《陈风·东门之池》等篇合看,便知“琴瑟友之”并不是泛泛说来,君子之“好逑”便不但真的是知“音”,且知情知趣,而且更是知心。春秋时代以歌诗为辞令,我们只认得当日外交之风雅,《关雎》写出好婚姻之一般,这日常情感生活中实在的谐美和欣欣之生意,却是那风雅最深厚的根源。那时候,《诗》不是装饰,不是点缀,不是只为修补生活中的残阙,而真正是“人生的日用品”(顾颉刚语),《关雎》便好像是人生与艺术合一的一个宣示,栩栩然翩翩然出现在文学史的黎明。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