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林清玄散文***风铃***全文
《风铃》-林清玄
我有一个风铃,是朋友从欧洲带回来送我的,风铃由五条钢管组成,外形没有什么特殊,特殊的是,垂直挂在风铃下的木片,薄而宽阔,大约有两个手掌宽。由于那用来感知风的木片巨大,因此风铃对风非常地敏感,即使是极稀微的风,它也会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风铃的声音很美,很悠长,我听起来一点也不像铃声,而是音乐。
风铃,是风的音乐,使我们在夏日听着感觉清凉,冬天听了感到温暖。
风是没有形象、没有色彩、也没有声音的,但风铃使风有了形象,有了色彩,也有了声音。
对于风,风铃是觉知、观察与感动。
每次,我听着风铃,感知风的存在,这时就会觉得我们的生命如风一样地流过,几乎是难以掌握的,因此我们需要心里的风铃,来觉知生命的流动、观察生活的内容、感动于生命与生命的偶然相会。
有了风铃,风虽然吹过了,还留下美妙的声音。
有了心的风铃,生命即使走过了,也会留下动人的痕迹。
每一次起风的时候,每一步岁月的脚步,都会那样真实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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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赏析:
风轻轻掠过,摇曳过风铃的腰际至发梢,那清脆玲珑的旋律,有节奏的舞步,幻化成妙龄少女的发丝与风的嬉戏,也婀娜地融化在林清玄那首如歌如梦的《风铃》里……
这篇三百余字的小散文,没有多余的修饰,很随意的笔法,文采拼不及《荷塘月色》,情感深不过《荷叶母亲》,逻辑性强不如《葡萄月令》,感染力远不超《少年中国说》……它如同风铃般,没有浓妆艳抹,没有惺惺作态,没有故作深沉,更不去招蜂引蝶。
常言道:“世界上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作者抓住了“风铃”与风应和这一常见的,却被世人所忽略了的生活现象,在他眼中,风铃是活的,且是一个敏感而极富灵性的生命使者。它是风的音乐演奏者,有了它,人们就会在炎炎夏日听出大自然的清凉,在凌寒冬日感受到大自然的温暖。“风铃”之所以如此神奇是因为它有心,在它的用心感知下风才有了光彩和生气。推此及人,人只有有了一颗善感的心,有了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才能不断“来觉知生命的流动、观察生活的内容、感动于生命与生命的偶然相会”。
作者将风铃写的精致而有灵气,实际是在写人的心灵。他希望能通过心与心的相映,来营造一个美好动人的世界。
“有了风铃,风虽然吹过了,还留下美妙的声音。”发此联想,其实人生就像一趟旅程,不在乎最后的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作者不也说:“有了心的风铃,生命即使走过了,也会留下动人的痕迹。”高至心心为民的帝王将相,到战死沙场的忠烈战士,那些劫贫济富的江湖侠客,下至乐于助人的平民百姓,他们有的走进土地里,有的火化飘散在风中,但,他们始终是留下了深深的足迹,在路上,在史书上,在后代的心上。
就这样清淡淡的书香气,水灵灵的心细眼,深浓浓的哲理味,成就了情有独钟,深深迷恋的林清玄这首如歌如梦的《风铃》,它教会我要做个“有了心的风铃”,因为,“每一次起风的时候,每一步岁月的脚印,都会那样真实地存在。”
二、老舍《风》原文
原文:
济南与青岛是多么不相同的地方呢!一个设若比作穿肥袖马褂的老先生,那一个便应当是摩登的少女。可是这两处不无相似之点。拿气候说吧,济南的夏天可以热死人,而青岛是有名的避暑所在;冬天,济南也比青岛冷。
但是,两地的春秋颇有点相同。济南到春天多风,青岛也是这样;济南的秋天是长而晴美,青岛亦然。
对于秋天,我不知应爱哪里的:济南的秋是在山上,青岛的是海边。济南是抱在小山里的;到了秋天,小山上的草色在黄绿之间,松是绿的,别的树叶差不多都是红与黄的。
就是那没树木的山上,也增多了颜色--日影、草色、石层,三者能配合出种种的条纹,种种的影色。配上那光暖的蓝空,我觉到一种舒适安全,只想在山坡上似睡非睡的躺着,躺到永远。
青岛的山--虽然怪秀美--不能与海相抗,秋海的波还是春样的绿,可是被清凉的蓝空给开拓出老远,平日看不见的小岛清楚的点在帆外。
这远到天边的绿水使我不愿思想而不得不思想;一种无目的思虑,要思虑而心中反倒空虚了些。济南的秋给我安全之感,青岛的秋引起我甜美的悲哀。我不知应当爱哪个。
所谓春风,似乎应当温柔,轻吻着柳枝,微微吹皱了水面,偷偷的传送花香,同情的轻轻掀起禽鸟的羽毛。
可是,济南与青岛的春风都太粗猛,把两地的春都给吹毁了。济南的风每每在丁香海棠开花的时候把天刮黄,什么也看不见,连花都埋在黄暗中;
青岛的风少一些沙土,可是狡猾,在已很暖的时节忽然来一阵或一天的冷风,把一切都送回冬天去,棉衣不敢脱,花儿不敢开,海边翻着愁浪。
两地的风都有时候整天整夜的刮。春夜的微风送来雁叫,使人似乎多些希望。整夜的大风,门响窗户动,使人不英雄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即使无害,也似乎不应该如此。对于我,特别觉得难堪。我生在北方,听惯了风,可也最怕风。
听是听惯了,因为听惯才知道那个难受劲儿。它老使我坐卧不安,心中游游摸摸的,干什么不好,不干什么也不好。它常常打断我的希望:听见风响,我懒得出门,觉得寒冷,心中渺茫。春天仿佛应当有生气,应当有花草,这样的野风几乎是不可原谅的!
我倒不是个弱不禁风的人,虽然身体不很足壮。我能受苦,只是受不住风。别种的苦处,多少是在一个地方,多少有个原因,多少可以设法减除;对风是干没办法。总不在一个地方,到处随时使我的脑子晃动,像怒海上的船。
它使我说不出为什么苦痛,而且没法子避免。它自由的刮,我死受着苦。我不能和风去讲理或吵架。单单在春天刮这样的风!可是跟谁讲理去呢?苏杭的春天应当没有这不得人心的风吧?我不准知道,而希望如此。好有个地方去“避风”呀!
此文出自现代·老舍《春风》
扩展资料写作背景:
《春风》是现代著名作家老舍写的散文。老舍(1899年~1966年),京派代表,享年67岁,原名舒庆春,字舍予,满族,北京人,中国现代小说家、戏剧家、著名作家,因作品很多而获得“人民艺术家”称号。
在中国现代作家之中,老舍是唯一一个能够身体力行地将文学与曲艺进行结合,长时间地关注曲艺发展,并且在新中国成立后亲自参与了曲艺,尤其是主要曲种(相声)的社会主义改造的作家。
解放初期,老舍作为知名的作家,积极投身于相声的社会主义改造,与罗常培、吕叔湘、吴晓铃等学者会同孙玉奎、刘德智、侯宝林等相声演员一起组成相声改进小组。
通过撰写大量作品和理论文章,不仅指导相声摆脱了解放初期由于其旧有形式和内容所造成的生存危机,而且使相声乃至曲艺这门艺术形式完成了在新社会、新形势下的自身定位,奠定了其艺术地位。
作者简介:
老舍(1899年2月3日—1966年8月24日),原名舒庆春,字舍予,另有笔名絜青、鸿来、非我等。因为老舍生于阴历立春,父母为他取名“庆春”,大概含有庆贺春来、前景美好之意。上学后,自己更名为舒舍予,含有“舍弃自我”,亦即“忘我”的意思。
北京满族正红旗人。中国现代小说家、作家,语言大师、人民艺术家,新中国第一位获得“人民艺术家”称号的作家。代表作有《骆驼祥子》,《四世同堂》,剧本《茶馆》。
抗战期间,北新书局出版的《青年界》,曾向作家老舍催过稿。老舍在寄稿的同时,幽默地寄去了一封带戏曲味的答催稿信:元帅发来紧急令:内无粮草外无兵!
小将提枪上了马,《青年界》上走一程,吠!马来!参见元帅。带来多少人马?来个字!还都是老弱残兵!后帐休息!得令!正是:旌旗明明,杀气满山头!
三、张晓风散文(柳)原文
张晓风散文(柳)原文所有的树都是用“点画成的,只有柳,是用“线”画成的。
别的树总有花、或者果实,只有柳,茫然地散出些没有用处的白絮。
别的树是密码紧排的电文,只有柳,是疏落的结绳记事。
别的树适于插花或装饰,只有柳,适于霸陵的折柳送别。
柳差不多已经落伍了,柳差不多已经老朽了,柳什么实用价值都没有——除了美。
柳树不是匠人的树,这是诗人的树,情人的树。柳是愈来愈少了,我每次看到一棵柳,都会神经紧张的屏息凝视——我怕我有一天会忘记柳。我怕我有一天读到白居易的“何处未春先有思,柳条无力魏王提”,或是韦庄的“睛烟漠漠柳毵毵”竟必须去翻字典。
柳树从来不能造成森林,它注定是堤岸上的植物,而有些事,翻字典也是没用的,怎么的注释才使我们了解苏堤的柳,在江南的二月天梳理着春风,隋堤的柳怎样茂美如堆烟砌玉的重重帘幕。
柳丝条子惯于伸入水中,去纠缠水中安静的云影和月光。它常常巧妙地逮着一枚完整的水月,手法比李白要高妙多了。
春柳的柔条上暗藏着无数叫做“青眼”的叶蕾,那些眼随兴一张,便喷出几脉绿叶,不几天,所有谷粒般的青眼都拆开了了。
有人怀疑彩虹的根脚下有宝石,我却总怀疑柳树根下有翡翠——不然,叫柳树去哪里吸收那么多纯净的碧绿呢?